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ヾ圣龙の泪ヾ2004-10-10 12:41
小~雏~菊~」听到这种恶心巴拉的叫法,我也能知道後头的人一定是李华成的最佳帮手───欧景易。
只有他,不会嫂子来嫂子去,可是却会把哪三个小雏菊叫的让人鸡皮肐搭掉满 地。欧景易染了一头金发,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头,他一脸笑嬉嬉,一点也不察觉自己有再一个小过就会被踢出学校的危险。 「欧学长,请你不要那样叫我。」我放下扫把,冷冷的跟他说。 「小雏菊菊菊菊~我带话来嘛~」 「欧学长,有话快说,说完请滚。」 「哀唷~人家是替老大带话来嘛~成哥要你下课在北侧门等他。」 我可以感觉班上同学又竖起耳朵,「收到,请滚!」给他个白眼,我转身进教室。 还可以听见他嘀咕「老大什么女人不要,偏要这营养不良的辣椒小女生。」 下了课,我走到北校门,李华成从墙上翻下来,嘻皮笑脸的摸著我的短发,把我拉进怀里「干嘛?」 「陪我去吃饭。」他带著那戏谑的笑,勾著我的短发。 「妈妈会骂。」我摇摇头,像往常一样拒绝。 「今天是我生日。」 「爸爸会骂。」他今年几岁?这是我第一个问题。 「我去跟他们说。」说完,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机车。 「你疯了!」我拉住他的衣角,不苟同的摇摇头。至少我知道,父母如果看到李华成,家里一定会闹革命。 「陪我去吃饭。」有时候,他的脾气硬的像只牛。 「我回去问问看。」说完,我跨上他的机车,他满意的发动了车子,离开学校。 ※※※ 我说了谎,十四年来,我第一次说谎。 我告诉爸妈,我要和朋友去逛街。 和谁? 班上的女同学。 早点回来。 好。 我不懂为什么我要骗人,我并不觉得和李华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恶,可是浅意识 里,就是不敢说实话。换下制服,我穿了便服,出了门。 李华成在路口等我,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。 问他为什么,他只说自己不是这区的人,不想给我惹麻烦。 上了他的车,我听见後头一阵阵的机车上追上来,回头一看,是欧景易他们, 十台机车,跟在我屁股後面。 他们比李华成停的远,至少隔了两条街。 後来,我才知道,原来,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世界的人… ※※※ 我没到过寿山,不过现在看起来,高雄的确很美。 我可以看见很多灯,很多大厦。 风很大,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被吹散了,但是我却觉得恨快乐,因为第一次 ,我和朋友出游。 李华成没说话的走到我身边,把外套批在我身上「要回去了吗?」他说话中有酒味,欧景易他们带了一堆啤酒,我想李华成也喝了几口。 我摇摇头「再多看一下下。」 他笑了,眼中带的温柔「好,等一下。」我总觉得他抱著我的时候,不像大哥哥。至少,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觉不一样。哪里不一样,我说不上来。 「唷~大嫂,大哥生日,你送什么啊?」远远的,小虎打著酒嗝大声的问著。 「献吻、献吻!」然後痞子林开始帮腔。 「献身、献身!」欧景易不只死活的加油添醋。 「他们很吵!」我把头贴上李华成的胸口,闷闷的说著。 「来!」他牵著我,越过栏杆,抱著我滑下一个小山坡,站在一块平地上面。 「小雏菊,坐下。」他一屁股躺下,拍拍身边的空位。 「叫我的名字。」我嘟著嘴,却也顺然的坐到他身边。 「小雏菊。」他带著戏谑的口气,低低的叫了一声。 「叫我名字!为什么都不叫我名字。」 「小雏菊,我要你当小雏菊,永远那么纯洁可爱…」他低低的说著,不知道是对我说,还是对自己。 「算了!」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原因。 「生气?」他翻起身子,捱进我身边。 「没有!」才怪。 「今天我生日,你不准生气。」大手摸上我的脸,他霸道又带著笑意的说著。 「还有,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。」 「我可以在身上扎个蝴蝶结,把自己送给你。」这句话,只是单纯的好玩,没有别意思,真的没有!不过,我想李华成绝不是这样想。 「是吗?」 我没有蝴蝶结,所以我只好摇摇头。想一想,他生日不送他礼物真的是不好。 我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当礼物的东西,考虑的半天,我才说「闭眼睛」 他顺然的闭上眼睛。 我一弯身,轻轻的再他脸颊上送了一吻。就像亲我爸一样,纯粹撒娇。我想,他对我的态度,不会比我爸差到哪里去,是值得一吻的。 李华成猛然睁开眼睛,我还来不及反应,他反手一抓,把我抓进怀里,我还来不及抗议他弄脏我的衣服。他弯下头,贴上的我的唇。 我只知道,我什么都想不起来。全身像触电,随著他像雨般滴滴点点的戏弄著我的嘴。开口想喊,他的舌尖溜进了我的口,缠耍著我的舌,久久不放。甜甜、嫩嫩,感觉很好,我不想离开,却又因为没有氧气而双颊通红。 直到我快要窒息,他才放开我,用他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看著,手指拂过我的唇,沉沉的说「小雏菊,你是我的,懂不懂?」 不懂。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,他又贴上我的唇,再一次,我无力抵抗,只任由自己和他的双唇吻著,戏著,喘息著。 我终於知道,李华成和我爸、我表哥不一样。 因为,他们不会这样吻我。 * * * 国三的联考压力很大,我却没有什么心思读书。 欧景易则是一天到晚抢著我的考卷,然後大似的嘲笑一翻,嘲笑到李华成出现 ,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。 我发现我功课一直在掉,从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。这次月考,我掉到第十五。 我并不介意,反正,第几名都一样,高中上的去就好。 紧张的是我的老师,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访问。 令一个替我紧张的,很好笑,居然是自己自身难保的李华成。 「怎么又考这样?」他抓起我的考卷,不满的说著。 「不然你教我!」 「你知道我不会。」他把考卷塞给我,无所谓的说著。 「那就不要念我,我被我爸念的烦死了!」 「我不是你爸!」 「我知道。」又来了,他又不管这里是学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, 直到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从三楼丢了板擦下来「李、华、成,你给我滚回高中部!」他轻易的闪过板擦,一手护住我,一手往楼上比了个中指。 「我回去了,好好读书。」他放开我,手插著口袋准备回去他的教室。 「你呢?」我扬眉,反问他。 「我不念了,这学期完,我休学。」 等到他背影消失,我才回过神。 不念了?为什么? 他不念完高中,爸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? 他不念完高中怎么上大学?怎么找工作? 突然间,我觉得李华成离我的距离,又更远了一些… 放学的时候,两三台机车闯进了校园,听到的却是很让我惊讶的叫骂声「叫小雏菊那贱人给我出来。」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,烫著短发,一脸浓妆的叫著。 我的教室离玄关很进,坐在教室里就可以听到那叫骂声。我起身子,正想出去问她有何贵事,身边的花车轮拉住我,对我摇摇头。他是李华成下面的一个混混儿 ,平常对我也不错。 「嫂子,别出去。」他一手拦住我,一手伸进书包抄家伙,还顺便跟小胖打了个眼神。 「为什么?」这里是学校,难不成她能吃了我?而且,我也没得罪她。 「等成哥来。」 「不要。」我甩开他的手,大步的走出去。 「你是小雏菊?」两三个女的把我围住,一脸凶神恶刹。 「你这贱人!」说完,她火落落的就给了我一巴掌。 我痛的咪起眼睛,我不懂她会什么打我。我根本没见过她。正想询问,打我的女生又喷气的说「你她我娘的犯贱,连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抢?!」说完,她一手抓起我的短发,大力一押,把我摔在地上。 沈雅蓉?我更确定我没听过这名字。我也不懂,我什么时候抢了她的男人。 我一转身,又爬起身来,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「你干嘛?」 「干嘛?刮花你这张贱脸!」她手一伸,五只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刮下来,我急忙一闪身,却还是慢了一步。左脸颊一热,血滴到了地上。 我看著地上的血,一个火大反手给她一拳,只听到她惨叫一声,居然跌倒在地上。我楞楞的看著她脸上铜板儿大的伤口,不之所以。 仔细的看我的手,才发现,李华成给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。 天!怎么会这样! 才一眨眼,其中一个女的扶起沈雅蓉,其他三个一个抓住我的手,一个又火辣的给了我一巴掌。 这一掌,打得更重,我一个浪呛差点又跌倒。 只听到远远有人大喊「小雏菊!」我转头一看,李华成迈著大步冲了过来,後头跟著是欧景易、王中凯和一堆平常混在李华成旁边的人,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没了笑容,照上了一层寒冰。 他扶助了我浪呛的身子,摸上我的脸问「有没有怎样?」其他的人,却把那几个女的围了起来。 「没有,你去看看沈雅蓉,她伤的很重,我不小心打伤她了。」想到她脸上的伤,我不禁掉下眼泪。我真的不故意打伤她的,是她自己先动手‥ 「你这傻瓜!」他抱住我,吻掉我脸上的泪和血,回头冷冷的对欧景易说「手 ,我要她的手。」 这句话我不是很懂,可是我隐隐约约可以了解里面的意思,我急忙抓住李华成 「你要她的手干嘛?」 「你别管。」他撕开一节衣服,替我抹去脸上的血。 我挣扎著,「不要,李华成,我不要你伤害她,让她回去好不好,拜托!」 也许是我的话引起欧景易他们的注意,他们居然一脸不可思意的回头看我,李华成看了我一眼,才回头过去「沈雅蓉,你记住,小雏菊是我的人,伤了她,下次我要你命。」 「听到没?滚!」欧景易免强的让开一条路,让沈雅蓉他们一群人癫癫颇颇的离开。 看著李华成没感情的脸,我发现,他变的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李华成了… |
小雏菊
小雏菊,一直是圣洁的代表…
我从小就在所谓资优班长大,不但资优,还是舞蹈班,班上三十位女同学全是经由智力、舞蹈能力,从三百多位徵选人中挑选而出。
国小六年,就那样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学一起长大,在我的生活圈,除了爸爸和老师,我没有很大机会去接触到男性;在我的国小生涯,男生是外来者。
国中,我放弃了舞蹈班,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。那种情形,很像乡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…那么的新奇,那么的好奇。
第一次听到脏话,是在电视上。
第一次看见有人说,是在国中的班上。
我只是睁大眼睛,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。後来班上的同学爱叫我「小雏菊」,因为我什么都不懂。不懂帮派,不懂规矩,不懂男女…我像一朵刚开的花儿,还不懂黑白,只觉得世界很稀奇。
小雏菊,代表著无邪,天真…
小雏菊一直跟著我,直到国二下学期那天…
※※※
下过雨的街,昏暗潮湿。
冬天的傍晚,七点多,天已经暗了下来,特别是下过雨,一切是那么黑暗、邪恶…
在街灯照不到的小巷里,五六个人马围成一个圈,圈住了一个人,像匹困兽,他没有挣扎,只是淡淡不语。每个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,为首的带头人吐了一口槟榔「干!你我娘的'>他x的在跩啊,活的不耐烦,跑到我大仁来抢地盘?」槟榔汁红红腻腻的滴到困兽的鞋上,他眉头一皱。
「你我娘的'>他x的耍酷?别以为妞多就跩,怎么?槟榔汁嫌脏?」话一说完,又是一口,这一次不偏不移吐上了他的脸。
他用一种极慢的速度抹掉了红色的液体,双眼爆出杀机,猛然一拳挥像吐槟榔
的人,只听见骨头断掉的声音夹杂惨叫声,红色由他的嘴里流出,只是这次不是槟榔,是血。
「老大!」
「老大!」跟随的小搂搂看见大哥倒下,纷纷抽出家伙大吼「干!砍死他!」 棒球棒纷纷的落下,落在他的身上。他的拳头很硬;却硬不过木制棒球棒,他 一拳又解决了一个人,还来不及闪躲,其他四只纷纷从他的头、手、腰、背重重的 落下。
这一仗,他是输了。
※※※
补习,是我很讨厌做的事,只是补习,却都是国中生要做的事。
今天,还是一样补习,从补习班回来,我却看到了并不是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 情。
群殴!
天!这种只听同学说过的事情,我还没有亲眼目睹过。我蹑手蹑脚的往巷子里头看,除了乒乒乓乓的殴打声,我还可以见粗俗的叫骂声。
很快的,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实只有一个,其他根本就是打人。
不满的情绪很快在我心里出现,我拿出童军课的哨子,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 居然大声的叫了出来「警察来了!」然後,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。
也许是奏效了,打?不雅字n变小了,我听见有人不满的咒骂声和踏著水的跑步 声,过了一会儿,暗巷里不再传出声音,我再一次探头看。没人了。
一步一步的走进暗巷,除了斑斑点点的血迹,我看不到任何东西。也许都跑了
,就当我想离开时,一声呻吟声引起我的注意,顺著声音走过去,我到抽一口气, 我看到了人…面目几乎全非的人。
这辈子,我不会忘记那呻吟声。
如果,我没有走过去;或许如果他不出声…
如果、那么多的如果…却还是改变不了事实。
我走向那个人,可以说,我救了他。
而他呢?
他将亲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雏菊…
※※※
教室外面几了很多人,丫川、小温和班上一些所谓混混都一脸哈八狗像的站在门外。
「他们在干嘛?」我边发作业,边问小宣。
「高年级的成哥出院了,说要来我们班谢人。」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挤。
「谁是成哥?」
「高中部的带头啊!大哥耶!」
我没有什么兴趣,下一节国文考试,我得温习。看著班上一半同学都挤到走廊 去,我翻了白眼,低头看著我的参考书。
教室外面的吵杂声突然静了下来,我不禁也奇怪的抬头。
门口站了一个穿高年级制服的人。我不知道他是谁,只看得出来他的脸还有点淤青,手上也还吊著石膏。
这么别脚的角色也能当大哥?我有点不屑…
他笔直得朝我走过来,我才惊叫出声「是你!」
他是我三个月前救的人!被打的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的丑八怪!
怎么…怎么今天看起来有点帅?!
「小雏菊!我欠你一条命。」说完,他抓下脖子上的项链,用残废的手霸道的挂上我的脖子。
我还来不及反应,还来不及说些什么,高年级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冲进了教室 「李华成!我警告你,再到国中部,我就让你高一再被当。」
「教官,我是在报恩,您不是教我知恩图报?」他轻蔑得一笑,看了我一眼,就像皇帝一样的被一群人围著走出了教室。
等他消失在走廊,班上的人才全部像发了疯一样围著我,「小雏菊!你救了老 大!」
「小雏菊!你和大哥怎么认识的。」
「小雏菊!看不出来喔,店店吃三碗公喔!」
左一句小雏菊,右一句小雏菊。我被叫的头都昏了,除了挂在脖子上的银链,我的视线再也容不下,任何东西。
※※※
我并没有忘记李华成,但是他也没有再找过我。
班上,依然用一种尊敬的眼光看我。
甚至有人开始叫我「雏菊姊」
又过了三个月,国中二年级似乎就要结束了。
暑假来临那天,就在我大出校门那一刹那,一群人围住我。我不禁一楞,什么时候我也变成被围殴的对象?
只见带头的人说「小雏菊,老大要见你。」制服上明明绣著我的名字,奈何这批瞎子只会雏菊雏菊的叫。
「你老大是谁?」
「成哥!五福的带头!」他很骄傲的说著。
「没兴趣。」我一时忘了成哥是谁。或许,我应该早就把他忘记。
「小雏菊。」淡淡的声音传来,围住我的人很外的让开一条路,看到来者何人时,我不禁睁大眼「是你!」
「是我!」他脸上有嘲谑的笑容「我载你回去。」
我该说不的,真的,我应该的。
可是我并没有,我上了他的後座,让他载著我回家。
人是回到家了,心呢?
心,被他载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个方向去…
* * *
我从小雏菊、变成雏菊姊,再来晋升为「嫂子」、「大嫂」
我很怀疑的看著那些高二、高三的学生,怎么会对著我这又瘦又矮的小罗卜头嫂子来嫂子去。尤其当这些人是那种不是叼著烟,就是满嘴脏话。
後来,我终於迟钝的了解,我的「男人」是谁。 李华成。
我不懂,只知道,他不过暑假过後,每天会骑著那台拆了消音器,装上音响,多加根喷气管的机车来在我上下课,怎么突然我会变成他的马子。
也许这不是什么坏事,不过我却得瞒著父母进行。我能了解,在他们心目中,李华成是个不良少年。他国中被当,却神奇的考上高中。
高一被当一次,又神奇的升上高二。
算一算,他今年十八,却还再高二的阶段。
我呢?那年,不过也才十四。不过是个国二生。
在父母眼中,他是个带坏小孩、欺骗少女的大坏蛋。
在师长眼中,他是个头疼的留级学生、三天小过、两天大过。只是,他却都有办法拗过去,到今年高二还没被踢出学校大门。
在兄弟眼中,他是大哥,铁睁睁的汉子,他是势力的代表。
在女生眼中,他是白马王子。
而在我眼中呢?他不过是个偶尔会说脏话的调皮大孩子、大哥哥。
我讨厌烟味,在我前面他不会抽烟,我讨厌脏话,他会尽量少讲;我讨厌翘课 ,他再怎么痛苦都会风尘仆仆的带我上课然後「睡」死在他班上。
我喜欢的,他会去做,我不喜欢的,他尽量不做────除了一样。
他怎么也不叫我名字,也是小雏菊、小雏菊的叫。
除了这点,他让我没什么可以挑剔。